
回教党研究
- 19 October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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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与章瑛国会议员的助理沈志强(现在是大山脚区国会议员)到北海一间祈祷所(surau),与数十名回教党忠诚干部对话,在问答中不禁遥想起当年研究回教党(现在称为伊斯兰党)的心路历程。
和回教党接触,可以追溯到1993年高一代表母校光华中学参与雪州政府州安全理事会举办的“团结营”。团结营就是干训局BTN式的洗脑营,之后参与理事会官员到吉兰丹的“观摩访问团”。所谓“观摩访问团”,很大程度上就是吃风团。而我们一众巴生独中生和一些来自蒲种、当时只有印裔学生的国中生,误打误撞填补了旅行团的华人和印度人的种族固打名额。
在那个聂阿兹是坏人、回教党是不准华人吃猪肉、拜神的极端份子、吉兰丹是贫瘠恐怖的荒城的媒体印象下,年少的我踏足吉兰丹,发现报纸说的好像都不太符合眼前的事实。
2000年我担任士布爹国会议员郭素沁的秘书,行动党当时是替代阵线成员,我分别带了两个团到吉兰丹和登嘉楼访问,见过聂阿兹和哈迪阿旺,也和回教党非回教徒俱乐部主席符芳桥结识。
2001年9月,我已在澳洲求学,一个月发生了3件重要的事:911事件发生时,我租的房子没有电视,从港籍同学沈平给我打的电话中“听”着第二栋大楼受袭。9月22日,行动党退出替代阵线,我人在悉尼出席同学杨家维的婚姻注册仪式,感叹大概又要多一代人的努力才能终结国阵政权。9月29日,前首相马哈迪“宣布”马来西亚是回教国。
911以后,就如其他西方国度,澳洲弥漫反回教的情绪。反回教的情绪,很大程度是种族主义,也是反智的。例如,很多讨论把回教当作统一的机动部队、新的共产国际等等,对回教世界逊尼—什叶派千年分歧视若无睹。
国阵长期执政,有几个结构性因素︰种种恶法当然确保执政党政权不受威胁;但光有恶法也不行,相对其他集权国家的政府而言,国阵在大多数时候还是有能力的执政党,在经济上、在乡区民生方面,多少也有些表现;还有一个根本的原因――选民没有真正的替代选择。
而马哈迪玩弄回教政治也真是怪招百出,莫名其妙。宣布马来西亚是回教国,纯粹是为了加剧政治对立,把回教党逼到舆论的墙角。
我抱着这样的问题意识,踫巧赶上澳洲国立大学多名马来西亚研究者退休前夕的最后几年,在从1968年起便研究巫统和回教党的约翰方思敦(John Funston)指导下,写了回教党内部关于回教国论述分歧的荣誉学士论文。
论文的重点是,马来西亚的回教党内部关于回教国如此重要题目的论述竟然严重分歧,说明回教政治不是铁板一块,回教党内部论述和派系的复杂性,至少说明回教党也在转型当中,也唯有社会对回教政治有更为深入的讨论,才有杜绝929式荒唐政治的可能。
* 编注:此文刊登于《星洲日报》的题目为〈回教党研究的心路历程〉。
Liew Chin Tong. 2007. ‘PAS Politics: Defining An Islamic State’in Politics in Malaysia: The Malay Dimension, ed. Edmund Terence Gomez, 107-137. London & New York: Routledge.
William F.Case & Liew Chin Tong. 2006. “How Committed is PAS to Democracy and How Do We Know It?”. Contemporary Southeast Asia 28(3).
Liew Chin Tong. 2007. ‘PAS Leadership: New Faces and Old Constraints’in Sotheaseast Asian Affairrs 2007, ed. Daljit Singh & Lorraince C. Salazar, 201-213. Singapore: ISE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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