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逆流而上是民主行动党的精神,也体现柔佛民主行动党全体党员的奋斗。
柔佛过去是巫统和马华公会的政治堡垒。每次听颜碧贞细说她于1984年中学毕业后入党的种种经历,或者在国会会议期间与彭学良餐叙,听他说他1990年担任州议员和之后出任州主席的重重困难,还有许许多多党员的故事,都让我感动。在马华公会非常强大的年代,党员在售卖《火箭报》被敌对党的党员恐吓,或者走了很多条街,都卖不出宴会餐券的经历,仍然历历在目。
过去的十年,我有幸参与。有高潮,也有很多困顿的低潮。我们是在每一次的逆流中,突围而出。
我是于十年前的2011年1月的丁能补选,首次与柔佛的民主行动党领袖和基层党员并肩作战。这次的补选,不由行动党派候选人参选,却是行动党总部和全国领袖全面投入助选的一次选战,打破了中央与柔州领袖和党员的隔阂。
2012年3月,时任柔州主席的巫程豪同志在前秘书长已故郭金福同志的极力推介下,邀请我到柔佛竞选。我从2012年4月起参与柔佛的政治工作。
我在《追寻理想国家 – 马来西亚政治史上的林吉祥》有细述2013年林吉祥、张念群和我到柔佛竞选的战略考量和实践过程,在此不再赘述。简单而言就是,我们在2008年执政槟州之后,其中一个不断重复在谈话中的话题是:如何避开民政党执政槟城的安逸。2013年的柔佛攻略,让民主行动党在柔佛扩大版图。
吉祥以一己之力,70余岁却不言倦,从2008年至2018年几乎每一个月访问沙巴三至四天,也是为了同一个战略目的:执政槟城很重要,但不能安于执政槟城的现状。
尽管我们在2013年大选在柔佛大胜,赢得4国13州席,但因为没有执政中央也没有执政柔佛,其实是五年辛苦长征的开始。
柔佛的国阵地方乡绅结构,并没有在2013年输掉大部分席位而瓦解。民联会大有斩获,主要是外地选民回乡,一面倒投向在野党。选举完毕,游子离开以后,我们就得面对巫统-马华公会-国大党的地方政治的反扑。不说别的,我自己被巫统的支持者赶出斋戒月市集两次、国大党地方党魁赶出屠妖节市集两次、在婆罗洲市集被巫统党员掐颈等肉搏战经历。
马华公会的地方乡绅结构,在2014年巫统与伊党眉来眼去,以伊刑法和355法为题目时,民主行动党的议员和党员,面对中文媒体排山倒海“伊党推动伊刑法、为什么民主行动党还不退出民联”的文章,也得面对每一场社团宴会,都会被政敌在台上攻击“为伊党助纣为虐”。有些社团的领袖亲马华公会,演讲时也来一番“代表华社谴责伊党,以及助长伊党的民主行动党”。
一般华裔民众不了解,伊党保守派与巫统暗地里在合作。而民主行动党与伊党当时的开明派则在抗衡巫伊合作。民主行动党当时不能退出民联,必须等到伊党2015年6月的党选之后才能定夺。
在这段痛苦的纠结中,吉祥、念群和我走遍柔佛各地的咖啡店,我们系统性的举办“咖啡店论坛”,不断向各乡镇华裔选民解释时局。
我于2014年10月接受与马华公会的颜炳寿辩论,指出“伊党最终将分裂,马华公会早晚将通过巫统成为伊党保守派的盟友,而民主行动党将成为伊党开明派的盟友。”2015年6月伊党分裂、9月诚信党成立,证明我在一年前的预言。
我们也在这时候面对更大的困局。安华坐牢,伊党靠向巫统,华裔选民在2016年觉得完全没有希望。当时有很多“废票联盟”、“投票都没有用的”等说法。
民主行动党的党员很了不起。尽管前路看似没有希望,但是经过吉祥和我的解释,他们就算不完全相信,却也愿意以我们的说法和论点,去到咖啡店尝试面对朋友们的嘲笑或者攻击。
2017年,我们面对中文媒体排山倒海的反马哈迪文宣,很辛苦的架起重组的希望联盟。马哈迪出任首相有功有过,有成就也有失误。行动党现在的立场是,我们不再支持马哈迪再度出任首相,但是我们的敌人是慕尤丁,不必与马哈迪为死敌。
只是,如果有谁现在还说2018年不应该与土团合作,至少我很清楚知道,民主行动党党员都清楚,没有当时的合作,纳吉现在还是首相,罗斯玛还是“联合首相”。2018年我们在大部分人不看好的情况下,一起完成了打败万年执政党国阵的历史大业。
我在2017年4月在新加坡东南亚研究院发表“黑天鹅”演讲,预测“15%在2013年投给巫统的马来人将在第十四届大选转向投给希望联盟,形成‘马来海啸’”。我当时也预测,柔佛将成为地震震央,希望联盟有望赢得26席国席中的15席(最终赢得18席)。
柔佛民主行动党的党员,在媒体、对手的攻击和质疑下,因为对吉祥或者我的政治判断有信任,一同熬过最艰苦的2014年至2017年时期,在2018年旗开得胜。
2021年的当下,我听到一些党领袖觉得形势不好、下届大选必败无疑。我希望大家回头看一看2014年到2017年我们如何清楚判断形势、怎么一起打拼面对媒体和社会的质疑,带动民主行动党突围。
民主行动党的领袖和党员不要被动地被媒体或者社交媒体带风向。我们要以我们全局的政治判断,带领党员、社会跨越万重山,逆流而上从头越。